“仅仅半年时间,云中楼的枕水仙君、朝歌城的白楚仙君、沅陵宗的青夔仙君都被他们自己的徒弟掳去成亲了。”掌门师兄略带担忧地望向我,“流亭师弟,不如这回你就先不收徒了,且过个十来年再看看?”
我明白师兄的担忧。
自二十年前起,各仙门开始频繁发生徒弟堕魔拐走师尊的离奇教学事故。
离奇的点在于徒弟抓走师尊并非为了夺取修为,而是为了和师尊结为道侣。
早些年我曾受好友之托前去魔窟营救他的师尊,众道友披星戴月地赶了一路,到达魔域时正逢魔君——也就是好友的小师弟剖白。
好友的仙尊虞渊仙君问魔君为何堕魔,是修炼出了岔还是贪恋魔族禁术,他自认是个尽职尽责的师尊,三个徒弟不偏不倚,全都悉心教导,究竟是哪里出了错?
魔君露出个有些奇怪的神色,反问道师尊你还不明白吗?生了心魔才会入魔,而我的心魔是你。
撞上这种场面,道友们不免尴尬,顷刻退至几里外暂避。
我们从午时等到日暮,最终等来一封请柬,上书虞渊仙君将与魔君不日合籍,届时请众道友赏光。
一群人杀气腾腾地来,又稀里糊涂地喝了个喜酒回去,跟做了场梦似的。
此后此类事件犹如样板戏一般在修仙界上演。
师尊收徒,传道授业,弟子堕魔,以下克上……起初大家还会惊呼一二,可一旦看多了,也就渐渐习惯了。
我心知师兄是为我着想,然师尊得道飞升后,这一支只剩我一个,我总该把他的独有***传下去。
掌门师兄是师伯的弟子,待我同亲兄弟,什么都好,就是喜欢念叨。我不愿拂他的好意,却也不想把话说死,于是熟练地避重就轻道:“我心里有分寸。”
这分寸于翌日上午我在试炼场见到谢襄的那一刻烟消云散。
乌泱泱的一群新弟子,我一眼便相中了他,不仅因为他合我眼缘,更因为他的灵根上品,是个天生的修炼材料。
按门中长幼排序,我仅居于师兄之后,这回师兄不收新徒,那就由我第一个挑。
我运起灵力,飞至谢襄跟前。
身份文牒上说他如今十四,可他看着至多十二,清清瘦瘦的,比一把柴重不了多少。
模样倒是很乖,是私塾先生最偏爱的那种学生。见我来到他面前,他没有半点无措,反而抬起头镇定地和我对望。
确实合我的眼缘。
我不由笑道:“我是沈流亭,你愿意拜入我的门下吗?”
几乎是毫不犹豫,谢襄拱手行礼,喊我师父。
我满意地牵起他的手往台阶上走,预料之中对上掌门师兄无奈的神情。
我心虚一笑,待试炼结束才向师兄解释道:“师兄难道没发现吗?那些堕魔的弟子大多有个共同点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幼年失怙失恃,或是寄人篱下,或是流离失所。如果我猜得没错,他们的心魔就是从那个时候滋生的。我看过谢襄的身份文牒,虽家境一般,但父母和睦,对几个孩子也都不错,谢襄断不会步那些魔君的后尘。”
见我如此理直气壮,信誓旦旦,师兄不由动摇道:“真的?你能保证谢襄往后不会入魔,也不会掳你去做压寨夫君?”
“真的真的。”我哭笑不得,“若真有那一天,我不打残他就算不错了,还能任由他欺师灭祖不成?”
小说《我费尽心思养大的乖巧徒弟,入魔后竟把我强吻了》 第1章 试读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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